男子花2万买二手抵押路虎后,直奔西藏,清收队跟去:这没法收
男子故意花2万买抵押路虎后,直奔西藏,清收队跟去僵住:这没法收
“哥们,你真不打算换台车?”
摊主盯着他看,声音压得低。
罗季南没吭声,只是把车钥匙拿起来,抖了下链条,像确认一下顺不顺。阳光落在他帽檐上,把表情挡住了。
那是一台抵押未解的旧路虎,系统里挂着三道风险警示。只要敢拉出去,清收队随时有可能会来拉走。摊主本以为他打听清楚就会退单,谁知道人连试驾都没要,钱是装在报纸里直接拍桌上的。
没还价,没拖泥带水。
周围人看不懂,摊主也看不懂。他甚至有种错觉——不是车找人,是人早盯上了这台车。
01.
罗季南再次回到攀枝花,是在一个夹着干风的午后。
三年没回来,这座城似乎还是那么燥——山在近处,楼贴着山根起,空气混着铁屑和煤灰的味道。他背着个旧帆布包,包底磨得发白,拉链拴着一截绳子,鼓囊囊的,却像装了很多轻的东西。
他没直接去车市,而是绕过小巷,在后街买了根烤肠,又站在电线杆下看了一会地图。他没有导航,用的是一张手绘图,上面标了圈,圈里只有两个字:“路虎”。
十五分钟后,他出现在东山废品场后头的旧车市场。
这里没人吆喝。几顶褪色帆布棚下,密密麻麻停着各种车,有的断轴、有的脱漆、还有些压根连标志都被刮了。棚外晒着拆下的雨刷和轮胎,旁边堆着水桶和灭火器。空气闷热,像泡过油的布,被阳光蒸着,干不透。
罗季南不紧不慢地走着,像找人,又像找车。他穿过一排废旧面包车后,终于在最角落处停下。
是一辆灰绿旧色的路虎揽胜,前杠歪斜,前盖有两处碰撞修补的痕迹,玻璃有划痕,但大体完整。贴膜剥了一半,露出玻璃底下斑驳的检验标和一张皱巴巴的“低价出售”贴纸。纸上写了个数字:2.2万,可小刀。
他什么也没说,绕着车走了一圈。走得很慢,手背贴过后车轮边,停在后尾灯附近,用指甲刮了一下缝隙。指甲刮下的是脏泥,底下有些亮光。
他低头,手探入保险杠与备胎之间,指尖勾出一小团嵌入式金属。他看了一眼,知道是定位器,没拔,原样塞回去,盖上泥。
脚步声响起,一个胖男人从棚后走出来,穿白背心和塑胶拖鞋,肩头搭着湿毛巾,眼神滴溜溜地在他和车之间扫。
“兄弟,眼光不错。这车虽然撞过,但底子好。现在两万整给你,卖了拉倒。”
罗季南站起身,拍了拍裤腿,吐出两个字:“钥匙。”
胖子愣了一下,随即笑开:“行,看得懂的,都是识货人。”
他从兜里掏出钥匙,递过来时手没松,眼睛还盯着罗季南的脸看了两秒,像是要记清楚轮廓。
罗季南接过钥匙,拉开车门,坐进车里。
驾驶位的皮椅塌了一块,手刹发涩,方向盘缝线开裂。他没管这些,只是插上钥匙,试了下电源,又启动车。车轻响一声,像是憋了一晚的老狗,喘气不顺,却还能站起来。
他踩了两脚油门,看着转速表升降,发动机没有异响,表盘上的电瓶灯、机油灯也没有长亮。他点了点头,从包里掏出一沓钞票,放在副驾座上。
“签合同吧,这车我要了。”
胖子咧嘴一笑,伸手去拿钱时,却故意翻了两张:“真不讲点价?你这不还没问清楚呢。抵押车你懂吧?”
“签字。”胖子一边笑一边引他进了帆布棚后的铁皮房。里面蹲着个年轻小伙,染黄头发,赤膊,左肩有块旧伤疤。他一看钱立马起身,拿出一摞格式合同,问都不问就往打印机输。
“写清楚:无过户权、非营运、债权纠纷买方自理。”小伙念着,语速飞快。
打印机哼哼作响时,小伙突然开口:“哥,你知道这是谁的车不?”
罗季南没答。
“天安贷放出去的货,抵了三年都没人敢动,现在这两万还便宜你了。你就不怕——”
“要的就是这种。”他语气平静,似乎所谓的天安贷他根本就不在乎,他按下指纹,拿走钥匙、合同、收据,头也没抬。
胖子在门口点着烟,望着外头晒得发白的地面。他抽了一口,回头笑道:“老兄,记得低调点啊。你这一路往西,GPS要是响了,清收队那边可能比你还快。别跑太远。”
罗季南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记得把你自己的那几个设备拔干净。”
胖子咳了一声,笑容没断,语气却有些心虚:“咱们就是做个买卖,讲信用。”
罗季南上了车,把包扣在副驾安全带上。风吹过挡风玻璃上的灰,视线变得清澈。他没有急着走,而是看了一眼后视镜——镜里那个胖子已经低头打电话。
他深吸一口气,右脚踩下油门,老路虎发动起来,声音沉闷又粗粝,像块铁在叫。
车冲出市场时,阳光打在前挡上,反光刺眼。罗季南眯了眯眼,手握方向盘,转进主道,慢慢朝西北方向驶去。
他没开导航。车头穿过下沉的街道和黄土工地,像一只刚出山的野兽,慢而不声张,却不可能回头。
而在市场尽头的铁棚里,那个黄毛小伙摘下耳机,对电话那头说了句:
“货出了,单人。位置已送,盯吧。”
胖子吐掉烟头,眯着眼,朝那辆绝尘而去的破路虎方向咧了咧嘴,像是在等个好戏。
02.
云南曲靖,下午两点,腾盛贸易三楼。
窗半掩着,热风进不来,屋里比外头还闷。桌上的风扇吹得哗哗响,吹不散悬在灯口的烟味。刘盛靠在椅背上,毛巾盖脸,像是在打盹,手搭在肚子上不动。
电脑响了一声提示音。
杜铭走过去,看了一眼监控系统,点开后站了片刻,没回头,声音低而稳。
“东山市场那台路虎,十一点零八分启动车,方向德钦,开车的人叫罗季南,三十三岁。”
刘盛掀掉毛巾,坐起身。风扇把他的头发吹乱了些,脸色没表情,像是刚醒,也像压根没睡着。他起身去洗手台接了把水抹脸,又回到屏幕前坐下。
杜铭把页面调过来,个人信息一栏点亮了。
“四川乐山人。早年在地质队做后勤,后跳去成都干装修。三年前合伙翻车,欠了外债,银行冻结账户,之后失联。手机卡销号,微信支付宝都注销了,名下只剩一张农村信用社储蓄卡,卡里两百三十块。”
这人像从系统里消失了一样,却突然拎着现金出现,在一个中转车市买下一辆没人敢动的抵押车。动机明确,行为沉稳,跟普通傻鱼不沾边。
杜铭继续:“买车没讲价。进场十分钟内选定、签字、付现,流程干脆。他绕了市场外围一圈,看了三个死角监控,也摸了几辆车的轮胎和保险杠缝隙。像是确认什么,不是随手买的。”
刘盛看着地图上的信号点,正在稳稳地穿过城区外环,直上西北方向。对方既不急,也不试探,路线连贯,像提前规划好的一样。
他已经大致判断出问题在哪,不需要问太多。
“他知道车上有定位。”他说。
杜铭没点头,只是接话:“知道,还买。”
两人都没再说话。
沉默过后,刘盛吐了口气,把车牌手写在便笺上,丢给杜铭,说了一句:“不是跑路,是做事。东山那边的定位器尾巴收了吗?”
“清了。他最多能捡到一颗线控的。咱们留的三颗主控芯片全在位,两颗无线,一颗主芯片,新批次,间隔跳频,设备在他手里也激活不了。”
刘盛没多说,翻出手机拨了个号,语音拨出去又挂掉。他看了一眼时间。
“让他跑。”他说,“跑得越远,收起来越疼。别急着动手,进藏以后收。”
杜铭问他:“安排人跟线?”
“虎子那边的人盯着,别贴太近,车尾三百米就够。他一停错地,或者车底下动手,立刻锁点。”
他顿了顿,又说:“就算他真拆了主控,另外两颗也能反跳。”
屏幕上的定位点正在通过云南西北出口,速度不快,不飙车,也不靠边。它像知道自己在被盯,却一点不躲,就这么明晃晃地开出城市,穿进山口。
刘盛看着那点没动,抽了口烟,又压灭。他把那张写着车牌的纸贴到墙边的白板上,旁边是一排编号车的回收记录。
“这种人不多。”他说,“一边主动接信号,一边试图把自己藏起来。不是真傻,是有方向的。”
杜铭没说话。他走回工位,把罗季南的档案编号调成红色标签,分类为高等级追踪对象。随后启动了一组备用信号检测脚本,设置成间隔60秒扫描一次。
十分钟后,系统反馈信号稳定,目标未偏离预设路径,未停留,未切线。
刘盛站在窗前抽烟,灰掉了一截,没弹。他看着窗外的楼顶,半晌没说话,像是在想那人到底要去哪。
或者,更准确地说——
他知道去哪,但还想确认他“为什么要去”。
03.
清晨五点半,罗季南把车停在香格里拉南郊一个旧货场里。
地方偏僻,门口一块倒了的广告牌挡住半个出入口,里面堆着拆下的油桶、旧轮胎和几台报废货车。那辆路虎藏在角落,外壳粘了灰,像放了很久。
他没急着动。坐在车里喝了口矿泉水,拿出一块黑色布包放在膝盖上。包里有三颗已经解锁的无线模块、一组电池、一小截铁片和三条一次性电线。都是从车上拆下来的定位器,编号标好,只差贴出去。
半个小时前,他在前段路靠边停了两分钟,拆掉了主模块的电源,芯片没拔,只切断供电,目的是拖延信号上传时间。他知道那东西会在间隔后失效,但他不急。他要在那之前,把“动静”送到别的地方去。
七点左右,附近一辆货车启动。他提起布包,绕到那车右后轮边,蹲下时左手搭着轮胎内侧,右手把一颗定位器贴在后桥支架上,用电线拉着卡住,动作为系鞋带,全程不超过十秒。车主回头看了一眼,他冲对方点了个头,说了句“我这车打不着火,借你个工具撑下”,随手晃了晃空着的扳手袋。
第二颗贴在一辆面包车上,目的地朝昆明方向,车贴着“蔬菜配送”,发动机旧但车跑得快。他借着洗手的空挡,从地面伸手滑进保险杠下沿,定位器直接卡进进风口边缘,几乎看不见。他没用磁吸,怕被金属探测扫出来,用的是自带胶托。
第三颗没贴。他留在了自己车里,位置在副驾座下,贴在备用千斤顶背面,套着铝袋,但没有断电。他要留一个信号让对方看见,但晚一点再动。
做完这些,他开车出城,在南线入口绕行两次,观察了一路的监控点。车里没有开导航,手机静音,副驾位那张地图被他卷起来塞进门缝。中午一点,他进入藏区界口,方向那曲。
下午三点,腾盛清收系统出现异常跳频。
原定主模块信号中断七分钟后出现漂移,方向偏东;第二信号五分钟内出现异动,从香格里拉跳到红河物流站附近,再度稳定;第三信号滞后上传,坐标显示滇西高速中段。
杜铭第一时间发现问题,拉起三个点的同步路径比对,发现三颗芯片不再成组工作。他没说太多,只发了一条短信给刘盛:目标开始分身了。
刘盛在地图前看了两分钟,没动。他不急着判断真假,只说了一句:“让人去看,一个一个排除目标。”
晚上八点,第一组在红河找到贴了模块的面包车,模块卡得很深,反拆时掉了壳。第二组还在路上,第三组刚确认目标点已进山区,无法靠近。真正那辆路虎此时已靠近安多,信号还在,节奏稳定。
杜铭把数据导出后贴在墙上,一页页标着时间、坐标、频率和延迟反应。他没有说这叫“干扰”,因为这不是技术手段,是经验手法,应该是用金属做了物理隔断。
“他拆得不快,但判断比我们快一步。”杜铭低声说,“他不是为了甩掉我们,而是为了给我们忙点别的。”
刘盛没接话。他只是把原计划标的“静置收网点”划掉,换成:“不确定”。他知道,这个对手不是不怕,而是知道怕什么有用、怕什么没用。
晚上十一点,罗季南在服务区吃了碗面。手机依旧关着,车靠在洗手间后面一处死角。他吃得很慢,边吃边看前方一辆黑色SUV停了又走。车窗贴膜很深,看不清人。他没起身,只把剩下的汤一口喝完,把碗丢进垃圾桶,回车睡觉。
躺下前,他重新看了一眼副驾座下,确认那颗没贴出去的芯片还在发热。他没碰,只伸手调了下定时器,把下一次“发声”设在凌晨四点半。
他知道那时候有人会醒,也有人还没睡。信号会在那里被看见,也会在那里引起误判。但都无所谓,他不打算跑,他只是要从正面走进去,然后留下些假信号让人走错出口。
04.
凌晨三点四十,山风开始变得利索。服务区的气温跌到零度边缘,车窗结了层浅霜。罗季南没睡熟,手机震动时他睁开眼,直接坐起来,手撑在方向盘上缓了半分钟。
定时器按预设启动,副驾座下那颗模块完成了一次“周期发信”,不强,只够让信号浮出十几秒,再沉。设备温控稳定,但芯片边缘已微微发热。
他没动,只看了一眼车窗外。两辆货车正在加油,其中一辆刚从山口下来,车尾粘着厚雪。他咽了口唾沫,靠回座椅上,继续闭眼。五分钟后,系统再次静默,他才启动发动机,把车驶入上坡路。
从这里开始,地形逐渐拉高。藏东南地势不陡,但路窄、弯急,每一次转弯都能看见另一片孤冷的荒地。他没开音乐,手机离线,只靠纸质地图和车内小屏幕盲行。
下午一点,他进了安多边界线。体感温度开始下降,他的脚趾开始有些发麻。车油还剩三分之一,补给点在四十公里外,但路面开始结冰。他不快不慢开着,没停。
这时候,远在云南腾盛清收中心,杜铭刚接到外线队的确认——罗季南车内主芯片再次发信,频率弱,但方向明确。
“他没拆最后那颗。”技术员说,“应该是故意放着的,怕我们误判他掉线。”
“误判是不会误判的。”杜铭说完,关掉窗口,看向坐在背后的刘盛。
刘盛没回应,只把墙上的追踪图换了一张新的纸。他不关心芯片状况,而是把眼光放在最新一轮误导坐标上——那颗被贴在一辆物流车上的模块,刚好在半小时前停在某地级市汽车检测中心门口,绕了两圈后上传数据,又在三分钟内断链。
“他在回收。”刘盛低声道。
杜铭点点头。
这才是问题的核心。那不是单向干扰,是可控的可回收诱饵。他们追着看了一路假象,到现在才发现,这些“分身”不是放出去就不管了,而是设定好节点回收、回传,模拟动态轨迹。甚至连“断链”都有人为设定过。
“这个人不像是单人作战。”杜铭又说了一句。
刘盛却摇头:“他是一个人,但他做事太细致了,他是个老鸟,不好对付。”
“什么意思?”
“他不是在躲,而是在安排。这是个计划内行为。他比我们清楚设备反应的时差,也明白跟线的盲点。”刘盛把笔落在地图西北角,“他知道我们能跟上,但他不在乎我们跟谁。”
五点,罗季南抵达一处无名藏村,车停在一面晒着经幡的土坡下。他拎出背包,从后备箱里取出一只牛皮卷筒,里头是拆下来的两颗旧模块,还有电池残件。
他走进村子一户藏民家,拍门。出来的是个老者,他用藏语打了个招呼,老人点头,把门打开。屋里亮着炉火,有人正在煮茶。他把卷筒交给对方,用手指指了下外面山道,说了一句“路上留下的”。老人没说什么,接过东西,用布包好,递给另一个年轻人。
他没停留,转身回车,车油不够了。他换了方向,驶向村后那条看似断路的山道。
这不是规划路线,而是备用通道。他需要一个地方躲避夜间的卫星盲区,只要几个小时足够。他知道对方会看见主信号还在传,但不会立刻下手。因为那个频率的节奏已开始打乱,一旦连不上,他们就必须等——而他,只要再撑一夜,就可以从另一边绕出来,接上预留的“新轨”。
天色将暗。车爬坡时他踩了一脚刹车,回头看了一眼山下的公路。远处一辆黑SUV静止不动,像是熄火等待,也像是望风。他不确定那是不是跟线车,但他也不打算确认。他只需要做完该做的,再让他们去判断——这才是最耗人的东西。
他关掉车灯,推进前行。
05.
凌晨五点半,边境口岸那条冷弯公路开始泛青。气温低到呼吸起雾,地上的霜没化,踩上去发出细碎声响。罗季南下车时,没急着动手。他靠在车门边,抽了一支烟,看着对面那块水泥空地。
他昨天刚从山路绕出来,油箱只剩不到五升。后备箱干净得像刚整理过。主控模块照旧按节奏亮灭,信号一切正常,仿佛这辆车从未偏离清收系统的掌控范围。
但他手里的另一只信标——那颗贴在民宿门头标志灯上的辅助模块——刚刚完成最后一次虚拟同步跳频,成功替换了主模块的心跳记录。
也就是说,从系统后台看,此刻那台“正驶向预定目标点”的车,还在另一端、几十公里外,一点点前进。
罗季南没有回头。他将小拇指轻轻抹了一下烟灰,然后走到车头,从引擎盖下方取出一个黑布袋。里面装着一副破旧的空壳ECU、芯片残件、电池片,以及一把锈蚀的小扳手。
他用了十五分钟,把前后传感器、轨迹追踪接口、行车数据记录板全部拔出,然后用布包好,扔进一旁的沟渠里。
引擎还可以起动,但车身已经无法再接入远程操控,彻底变成一台“裸车”。
他没再多等,背起行囊,从路侧走向一条更窄的机耕道。走前,他回头看了车一眼——窗玻璃还挂着水汽,像是什么东西刚被拿走,留下片空壳。
三个小时后,清收车终于抵达那片山弯。刘盛带头,杜铭在后。下车时,风吹得人脸发紧,他们全都穿着厚风衣,但脚步沉着。
那台银灰色的路虎停得很正,像是故意摆好角度迎接他们。车身表面干净无尘,左侧后视镜还反着阳光。引擎冷得透透的,像是熄火至少有两个小时。
他们没立刻动手。杜铭围着车转了一圈,手伸进后备箱位置探了下,又把引擎盖掀开。零部件缺失明显,布带、断线和拆卸痕迹清晰得像被刻意留给人看的。
“内部模块已经被拆了,他果然什么都会。”杜铭低声说。
刘盛站在车头不动。他没有开口,手抄在风衣里,只是盯着这台车的前脸看,像是在确认它是否还属于他们。
旁边两个执行员打开车门,发现车内一尘不染。座椅还保留着原始位置,副驾上留了一本纸质地图,折痕沿着“绕行道”翻出痕迹。
“他不是躲着咱们,他是专门把咱们引到这来的。”杜铭说。“他在告诉我们,该跟的,已经跟到了,这车是故意留在这的。”
刘盛没说话,右手却缓缓撑上车盖。手掌刚贴上去,冰得发痛。他没急着收回来,指尖在那块金属表面停住,像是在等温度回来,又像是在等一个说得通的解释冒出来。
可什么都没有。
整台车像一具刚从流水线上推出的冷尸:干净,完好,却没了生命。他能感受到那种被动、无声的拒绝——不抗争,也不回应,就这么立在那里,像是提前把所有可能性都堵死了。他低头看了一眼前脸,车标下方那条线微微起翘,是被人动过的位置。他忽然眯了下眼,后退半步,又朝副驾方向扫了一眼。座椅没动,安全带搭在原位,但角度略不自然。
像是刚刚有人坐过,但坐的是个影子,不留体温,也不留痕。
他意识到了什么,喉咙像被什么顶住,没能立刻说话。那种感觉不是愤怒,也不是慌张,而是一种说不清的落空感——像是刚伸出手,结果整个盘子都被人提前撤走。他慢慢站直了,眼神钝下来,像还没完全从那个“该收回来的东西就会还在”的旧经验里脱出来。风吹过来,他没动,嘴唇只是轻轻抿了抿,像咽下一口凉水那样艰难。
几秒后,他喉结动了一下,像是想说点什么,又不是很愿意开口。最后,他还是低声说了出来:
“这,怎么会这样……这车,是收不回来了。”
刘盛走到那辆车边,没急着动手。他绕着车身转了一圈,指尖在引擎盖上停了几秒,像是等谁开个口,但谁也没说话。
那是一辆不新不旧的路虎,漆面干净,车胎却沾满了灰。远看像刚翻完山路,近瞧却一点擦痕也没有。刘盛把车门打开,里头空荡荡,后备箱只留着几个褶皱压出的印痕,看得出原来塞过什么,但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没有羊,”王挺低声说,“也没有油。”
刘盛没理。他拿出信号接收器扫了两遍,没有反应。他又掏出备用天线连线主控,还是断线。三个GPS模块,全都掉了。
王挺翻出底板,一层一层撬,一无所获。最后在副驾椅背后找到一块破胶布贴着的空卡壳,那原是他们藏过一个无线芯片的地方。
“这是他故意留给我们的。”王挺吸了口气,“让我们看到他拆了。”
刘盛没有点头也没有反驳。他只是站在那儿,像是在等什么事自己说服自己。他终于蹲下来,掀起底盘一角,用钳子敲了敲金属外壳的边缘。干净,过分干净。
“不是就地拆的。”他喃喃,“是在牧民手里拆的。”
“你确定?”王挺问。
“他换了人,把车过了手,那些羊就是交换物。”刘盛站起来,拍拍裤子,“GPS从换手那一刻起,就不属于我们了。”
“牧民资料查到了,”张严跑过来,递来手机,“人叫扎西多吉,地方上有牲畜合作社登记,还有三次州政协代表记录。他们家势力大,地头蛇。”
刘盛没说话。
“我们如果现在要收车,就不是催收,是抢牲口。”张严加了一句,“那边政府不会站我们这边。”
几人站在那辆路虎前,沉默得只剩风声。后备箱的门还开着,风灌进去,又从驾驶室吹出来,像空房子在漏气。
刘盛走上前,把后备箱轻轻合上。盖子扣住的瞬间,他脸上的神情变了点,像是听见了什么,但又没说。
他右手撑上车盖,缓缓按住。那块冰凉的金属,像一具清理干净的尸体,不残不破,却彻底没了用处。
他忽然眯了眯眼,像是想起什么,又像是意识到哪里出了偏差。他慢慢站直,眼神有点钝,但脸色沉下来。
半分钟后,他抿了抿唇,喉结动了动,然后低声说:
“这,怎么会这样,这车是收不回来了……”
刘盛走到那辆车边,没急着动手。他绕着车身转了一圈,指尖在引擎盖上停了几秒,像是等谁开个口,但谁也没说话。
那是一辆不新不旧的路虎,漆面干净,车胎却沾满了灰。远看像刚翻完山路,近瞧却一点擦痕也没有。刘盛把车门打开,里头空荡荡,后备箱只留着几个褶皱压出的印痕,看得出原来塞过什么,但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没有羊,”王挺低声说,“也没有油。”
刘盛没理。他拿出信号接收器扫了两遍,没有反应。他又掏出备用天线连线主控,还是断线。三个GPS模块,全都掉了。
王挺翻出底板,一层一层撬,一无所获。最后在副驾椅背后找到一块破胶布贴着的空卡壳,那原是他们藏过一个无线芯片的地方。
“这是他故意留给我们的。”王挺吸了口气,“让我们看到他拆了。”
刘盛没有点头也没有反驳。他只是站在那儿,像是在等什么事自己说服自己。他终于蹲下来,掀起底盘一角,用钳子敲了敲金属外壳的边缘。干净,过分干净。
“不是就地拆的。”他喃喃,“是在牧民手里拆的。”
“你确定?”王挺问。
“他换了人,把车过了手,那些羊就是交换物。”刘盛站起来,拍拍裤子,“GPS从换手那一刻起,就不属于我们了。”
“牧民资料查到了,”张严跑过来,递来手机,“人叫扎西多吉,地方上有牲畜合作社登记,还有三次州政协代表记录。他们家势力大,地头蛇。”
刘盛没说话。
“我们如果现在要收车,就不是催收,是抢牲口。”张严加了一句,“那边政府不会站我们这边。”
几人站在那辆路虎前,沉默得只剩风声。后备箱的门还开着,风灌进去,又从驾驶室吹出来,像空房子在漏气。
刘盛走上前,把后备箱轻轻合上。盖子扣住的瞬间,他脸上的神情变了点,像是听见了什么,但又没说。
他右手撑上车盖,缓缓按住。那块冰凉的金属,像一具清理干净的尸体,不残不破,却彻底没了用处。
他忽然眯了眯眼,像是想起什么,又像是意识到哪里出了偏差。他慢慢站直,眼神有点钝,但脸色沉下来。
三天内,他换了三套衣服,卖了二十一只羊。
第一批在巴塘河口,卖给一个做集市生意的回族老头。六只羊,一只带膘,换了八百五和十斤面粉。老头一边数钱一边问他:“你是新走西线的牧工?”
他没正面答,只说:“帮亲戚带几只过来。”
第二批是在热窝镇外一间藏式旅馆后头,正好赶上有人要做寿宴。他把羊赶进对方车厢前,特意在尾巴那头抹了点红土,装作山里赶下来的野户散群。七只羊,一千七整,现钞结清。
剩下的第三批,是最关键的。
他带着八只羊,走进了曲木乡的临时交易点。那里靠近一条公路,又挨着个边防检查口,常有军供车和扶贫队往返。他挑的那天是周三,赶集日。
他没说太多,只把羊拴好,守在边上抽烟。等到一个穿制服的军供中队管后勤的路过,他低声递了句话:“有人托我送的,一人一只,只认这个点交货。”
对方没多问,扫了扫几只羊的耳标,点了个头。整笔款五千,转账和现金一半一半——转账那部分走的是一个本地砖厂老板的私人名下账号。
钱一到账,罗季南就从旁边小超市买了两瓶高原风味白酒,换了厚夹克,又搭了辆下山的大巴。他坐在后排,把羊毛褂裹在身下,像个干活归来的零工。
没人再注意他。
羊是乡野中最不起眼的通货,路虎是都市中最扎眼的符号。他从后者跳出来,钻进了前者织成的碎布里——慢、散、没登记,不属于任何制度,也不被谁记住。
傍晚,车翻过一个垭口。阳光从车窗斜射进来,落在他右脸上。他闭了闭眼,像是头一次感到安全,也像是身体真正松下来。
他把帽檐压得更低,手机调成静音。后台的三个定位APP已经卸载。银行卡销户了两张,还有两张正在等销期。钱存在本地两家信用社的分账户里,分属不同身份证名下,那是他提前几个月找人办的。
他早计划好了,羊卖完后会去措勤藏民小学附近打短工,再去合作社帮人建围栏,年底前都不回主路。
车开得慢,路上扬起小股尘土。他没再看窗外,只从怀里掏出那只老式打火机,反复拨着火石。
像是等着一件事彻底归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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