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宇宙斩杀“东方佛朗哥”传奇

1987年，已年届八旬二岁的黄宇宙，再次踏入共产党的行列，这标志着他为之奋斗长达六十年之久的理想与夙愿得以实现。在抗日战争烽火连天之际，他不仅发起了“八七”水冶曲沟起义，更亲自领导这场斗争，一举击败了“东方佛朗哥”，充分展现了抗日英雄的英勇风范。

黄宇宙

02、游击司令，揭竿。

在抗战初期的烽火岁月里，日军迅速占领了华北平原的广大地区。然而，太行山脉因其险峻的地形和交通的闭塞，尚未来得及被敌人所征服。彼时，八路军的主力尚未抵达此区域，仅有纪德贵所率领的八路军漳河支队以及磁县彭城镇的第四支队驻守于此。为了汇聚抗日力量，黄宇宙不远千里来到河北省保定，于1937年11月成功组建了河北抗日游击队，并自封为“游击司令”。他随即联络了时任河北民军参谋长兼第一团团长的徐靖远，以及八路军漳河支队的纪德贵、张鸿毅，孙殿英、庞炳勋、李福和等将领，以及在当地颇有影响力的绅士杨萌召，以及国民党政府林县县长张守魁、安阳县县长张从虞、汤县县长原韵生、武安县县长刘泽善等军政界人士，共同发起成立了太行山区首个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组织——“太行抗战联防委员会”。在大会上，众人推举李福和担任主席，黄宇宙则被任命为副主席兼秘书长，徐靖远则担任参谋长。执行委员中，八路军漳河支队司令员纪德贵亦名列其中。

太行抗敌联防委员会成立伊始，八路军一二九师陈赓旅长便率领部分干部在林县临淇镇设立了抗日军政干部学校。中共委派政工部长张鸿毅、苏精诚等同志到此地区展开工作，有力地加强了对太行山东南麓抗日斗争的领导。1938年3月15日，黄宇宙带领新组建的游击队，成员达200余人（命名为中国人民救国会第一纵队，黄宇宙担任司令员），于野外山间进行军事训练。正当训练进行得如火如荼时，几架日本飞机突然自东向西飞来。战士们迅速隐蔽，待敌机飞过，又起身继续训练。然而，紧接着一架小型无声飞机自东面飞来，并在上空盘旋，随后对地面进行猛烈的轰炸。战士们则用步枪对敌机进行射击。敌机受惊慌乱，转身逃跑，却不幸撞上山顶，机尾部位立刻冒出浓烟和火焰，随后坠落至林县城南的临淇镇附近。黄宇宙等人骑马追赶飞机坠落的方位，发现飞机上的三名日本空军人员已被当地民众悉数击毙。为了避免敌人报复，他们决定封锁消息，清理现场，并将尸体就地掩埋，销毁残骸。黄宇宙等人将缴获的三支手枪和降落伞等物品带回。事后，人们纷纷传言战士们用枪击落了日本飞机，并击毙了日本空军人员，于是都称“黄司令打下了日本飞机”。

02、李逆降敌，称“东方佛朗哥”。

民众的抗日情绪激昂，然而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右翼势力中，他们一方面担忧战争可能带来的财产损失，另一方面又惧怕民众起义，导致投降的思想逐渐蔓延。李福和为了迎合日本，不顾太行民众抗敌联防委员会的意愿，于3月25日擅自将三具日军尸体交予日方，以此作为向投降日军献上的见面礼。

李福和又以“太行抗敌联防委员会”主席的名义，通知所属各县、各驻军、各民众团体200余人召开庆祝“太行抗敌联防委员会”成立和打下日本飞机的庆祝大会。30日清晨，李福和在林县黄华书院大厅内摆好了20多桌酒席。当大家沉浸于欢乐气氛时，突然有日本飞机飞到上空，席间顿时混乱，李福和却高声喊道：“大家切勿慌张，切勿恐惧，这飞机不会对我们发动攻击。”正当众人疑虑重重之时，李英（李福和的侄子，时任李的团长）率领日军武装人员进入黄华书院，将在场人员团团围住。李福和在众人面前公开宣布投降敌人，并强迫与会者与他“共赴一途”。随后，他将徐靖远和黄宇宙逮捕，并将他们押送到水冶镇，交给了日军。

李福和在毅然决然投敌之际，日军寺内寿一大将随即下令，指示北平伪临时组织向李福和提供资金五十万元、子弹一百六十万发、山炮两门、炮弹两百七十发以及服装一万二千套，以充实其部队的装备。

李福和公开投敌后，改称“皇协军”第一军，但深感自身力量不足，于是千方百计拉拢徐、黄投敌。徐靖远很快恢复了自由，但日军为了替死去的日本兵报仇，对黄宇宙施以酷刑。4月2日，黄宇宙见到徐靖远和化装成商人的张鸿毅。张鸿毅是中共地下党组织派来传达陈赓对黄宇宙的指示的。陈赓在给黄宇宙、徐靖远的信中指出：“在关键时刻，要灵活机动，审时度势。深入敌后，引爆敌心。”黄宇宙毫不犹豫地回应道：“既然已踏入虎穴，必当捉住虎子，以生命报效国家，纵死无悔。”

4月13日，日军将李福和、徐靖远、黄宇宙转移至北平。其中，黄宇宙被送往北平陆军医院接受治疗。至20日，张鸿毅假扮成徐靖远的秘书，秘密前往医院探望黄宇宙，并激励他们积蓄力量，静待时机。与此同时，日军宣布组建“皇协军”，任命李福和为第一军军长，徐靖远担任副军长兼参谋长，李英为第一师师长，吴朝翰为第二师师长，黄宇宙则被任命为第三师师长。此外，日军还宣布，在第一军建立之后，将依次成立第二军、第三军，由李福和全面负责。紧接着，寺内寿一任命安藤太郎为“皇协军”顾问，并催促李福和立即率部南归。李福和迅速返回彰德（今安阳），并将军部迁至水冶镇。他命令第一师师长李英率部驻扎水冶镇，第二师师长吴朝翰率部驻守李珍村及煤窑沟地区，第三师师长黄宇宙则率部驻守彰德至水冶公路中段的曲沟村（距离水冶、彰德各25里）。安藤太郎派遣日本特务佑藤实担任第三师的“顾问”，并任命本村、新井、古贺等为“指挥官”。同时，他还任命李福和的亲信袁佑唐、刘琦分别担任副师长和参谋长，以严密监控黄宇宙的一举一动。

03、遵照陈赓将军“直捣敌人心脏，引爆战火”的作战指令

李福和继续拼凑第二军、第三军以至更多的伪军，欲使其成为中央傀儡政权的支柱力量。轴心国同盟德、意驻北平武官携带大批慰劳品专车到河南安阳，吹捧李福和的卖国投敌行为。他们胡说：“阁下堪称东方的佛朗哥将军。德国和意大利政府，理应如同过去两年对西方佛朗哥所提供的物质和精神支持，在东方成为李将军的坚强后盾。”

黄宇宙、徐靖远一方面要伪装取得日伪的信任，另一方面便把主要精力用于积极扩充力量。1938年4月26日，黄宇宙通知杨治国约旧部人员立即来师部领取军用物资，以实现将该师扩编为三个旅的计划。以张英魁、申子雍、曹呈祥为一、二、三旅旅长，杨治国为警卫营长，龙广为骑兵连长。30日，张鸿毅汇报归来，传达陈赓指示：既要谨慎又要大胆，坚决执行“深入敌后引爆”的使命。黄宇宙与徐靖远商议后决定，派遣杨治国、张静修、吕品器三人分头行动，分别前往林县寻找杨叔道、涉县寻找冯麟生、武安县寻找申子雍、安阳县寻找张从虞等人。并明确指出：李福和企图利用我们为其组建和壮大伪军，我们决心把握这一机遇，借助日本提供的武器来扩充实力，以待时机成熟，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5月1日，"皇协军"第一军第三师司令部迁往西曲沟村，随即依照班、排、连、营、团的编制重新整编，并严格执行军事训练。同时，制定三项纪律：关爱民众，公平交易，严守枪械。在此期间，黄宇宙派遣人员联络曹呈祥部及吕品器等应召人员。然而，前来部队却在内黄县遭到日军拘禁并缴械。传来的消息显示，唯有黄宇宙亲自出面，方可获释。黄宇宙与张鸿毅商议后，于25日率领百余名骑兵赶到内黄，会见了日军荒木少尉。荒木见黄宇宙佩戴中将领章，且直接用日语下达命令，无奈之下只得放行。曹呈祥率领一千余人整队出发，前往西曲沟接受任务。

曹呈祥率领部队，在核实实际人数后，需发放军装、武器、弹药等装备共计1300余套，然而日方顾问仅同意提供半数。黄宇宙与张鸿毅经过商议，决定采取宴请送礼的策略，以确保能全部获得所需的枪支、弹药和装备。黄宇宙派遣其师部的军械处长和军需处长，于彰德举行盛大宴会，特邀日军军部高层出席用餐并接受礼品。最终，部队如愿以偿，全额领到了所需的军用物资。

黄宇宙正加紧对整训队伍的筹备，在秘密联络的同时，亦致力于提升官兵的军事与政治素养。他采取举办读书会的形式，精心挑选了百余名骨干成员进行先行训练。每位学员均发放了一套“四书”以及一本《东亚新秩序》教材，并特别注明这些教材系由北平日本新民会所赠。每当日本顾问莅临聆听，学员们便摇头晃脑地朗读“四书”及《东亚新秩序》的相关章节。顾问离去后，黄宇宙便向学员们传授抗日救国的理论，讲解毛泽东的游击战术。经过一番扩军与骨干培训，至6月初，第三师已扩充至5500余人，装备了4000多支枪械，以及50多匹战马。

为削弱伪军的势力，降低起义的障碍，黄宇宙在伪军内部投入了大量的努力。特别是对李福和昔日部将吴朝翰，他进行了全方位的观察、试探与争取。1938年5月19日，徐州沦陷，日本侵略者在安阳举行了庆祝仪式，李福和受邀出席。在会上，土肥原贤二对李福和赞誉有加，称其为识时务的英杰。李福和将土肥原贤二对他的赞誉之词转述给了部下，吴朝翰听闻后怒不可遏。徐靖远便亲自将其送至郊外，并邀请吴朝翰加入起义的行列。

1938年五月，陈赓将军率领一二九师三八六旅抵达武安与涉县，同时派遣旅部敌工股长秘密潜入黄宇宙部，协助其策划起义事宜。

7月中旬，日军顾问佐藤，以及“皇协军”军长李福和及其亲信，第三师副师长袁佑唐，前往北平接受圣旨，并商讨加速筹备成立傀儡政府的相关事宜。黄宇宙得知此消息后，立刻加快了起义的筹备工作。为了确保及时获得中共在领导和军事上的支持，他特地派遣吕品器、田健（又名李蕴之）与张鸿毅一同前往八路军一二九师，就起义事宜进行请示。

七月盛夏，刘伯承抵达林县三八六旅的指挥所。敌工股长携黄宇宙等指派的代表前来拜见刘伯承，详细汇报了起义的初步构想，并就行动策略及起义后的去向事宜寻求指导。刘伯承对他们明确表示：此刻起义的条件已经具备，日军正急于借助李福和之力，策反平汉路两侧的国民党杂牌武装，意图扩大“皇协军”的势力。此时举行起义，将有效挫败日军的这一图谋。一二九师第三八六旅的主力部队正在林县、邯郸地区集结，将能够对黄宇宙等人在水冶的驻军行动提供支援。起义时，行动需大胆而谨慎，关键在于力量的有效组织，采取以多制少、以逸待劳的策略，出其不意，迅速取得胜利。至于出路的问题，大家无需过分忧虑。共产党和八路军欢迎所有爱国人士齐心协力抗日，起义部队将顺利改编并入八路军序列，不愿继续服务的士兵也将获得路费遣返。

04、阅兵起义，击杀日伪高将领

8月6日夜间，当钟声敲响零点四十时，李福和的亲信、副师长袁佑唐匆匆从北平返回曲沟，带来了李福和与佐藤太郎联名签署的命令：“于七日上午七时过后，随长川少将率领的一百余人，自彰德启程，奔赴水冶防区。”命令中还明确指出：“着令第三师师长黄宇宙，迅速率领所辖部队，夜以继日地修筑道路，同时负责沿途的警戒与护送使命，确保队伍顺利抵达水冶。”

黄宇宙看到命令再听到袁佑唐叙述，觉得发动起义的时机到了，立即向袁表示接受命令和欢迎的初步安排，并劝袁去休息。随即查哨为名，去找张大竹、秦百舟、秦秀峰等磋商。黄宇宙等商定由警卫营长杨治国通知有关人员于6日深夜1时20分，在师部特务营后院召开紧急会议。参加会议的有第一旅旅长张英魁、第二旅旅长申子雍、第三旅旅长曹呈祥、军械处处长龙广、秘书处处长秦秀峰、参谋处处长张大竹、秘书陈山、机要秘书杨百川及参谋杜英杰、裴敬先、周江陵等人。会上，黄宇宙宣布了李福和、佐藤的命令内容，并表示借机起义的意向，征求大家的意见。开始时，曹呈祥、申子雍等有顾虑。黄宇宙说：“一旦枪声响起，击溃敌伪，八路军必将派遣部队前来接应我们。”曹呈祥、申子雍听后，立刻表明了起义的决心，并同意参与起义。

凌晨四点稍过，黄宇宙果断下达指令：铲除日寇，誓与抗日共存亡。务必在7点前，各机构彻底清除日本顾问和指导官，对袁佑唐实行严密封锁，同时，各机构需在7点半前抵达指定集合地。

1938年8月7日凌晨7点半前，各部队已按预定计划抵达指定位置。随后，李福和、日军长川少将及其派遣至“皇协第一军”的16名教官和32名士兵，乘坐七辆大小汽车抵达，并有两架飞机在空中护航。黄宇宙率领数十名骑兵在公路上迎候。当李福和一行抵达曲沟村附近时，发现公路两侧已有第三师的部队。李福和与日军指挥官下车步行，准备进行检阅。黄宇宙敬礼迎接，号兵吹响欢迎曲。李福和对黄宇宙一一介绍日军将领，黄宇宙用流利的日语与长川寒暄，同时并行检阅，引导随行人员远离汽车。由于起义部队训练不足，欢迎号声响起时，路旁谷地中潜藏的士兵有的探身窥视，有的爬上公路观瞧，暴露了埋伏。就在长川拔刀之际，黄宇宙举起左手示意，王正时、张英魁等人迅速冲上前去。王正时连发三枪击中长川，长川脑部中弹，倒在地上。预先埋伏的警卫队按照计划出动。李福和见状，挣扎着说：“你们要反叛吗？”他试图拔枪射击黄宇宙，却被张英魁从后踢倒，随即被击中。王正时等人随后补射数枪。经过约半小时的激战，李福和及其部下在太行山下的曲沟道被全部击毙。

05、毛泽东：黄宇宙一人胜十万军

徐靖远，肩负水冶军部策应起义的重任，一闻起义之讯，即刻率领部队对日军新近组建的“皇协军”第二军、第三军军部发起突袭，当场将伪军长刘念德、李先德等人击毙。小岛闻变，更名换姓，潜逃至李英部。李英惊慌失措，未察知变故，唯恐八路军趁机进攻，于是龟缩于水冶城内，不敢迈出城池半步。

黄宇宙与徐靖远领兵起义，继之，二师师长吴朝翰亦率领所属部队脱离伪军，重返人民阵营。原本由日本侵略者精心培养，旨在执行“以华制华”阴谋的“皇协军”第一军，不仅未能成为该阴谋的核心力量，而且迅速覆灭。昔日三师之众，如今仅余李英所部第一师，军心涣散，难以维系其统治地位。李英率部返抵水冶镇之际，士兵们纷纷丢弃武器，躲进深沟密林，惶恐不安，心惊肉跳，趁机逃散。

“东方佛朗哥”李福和于8月7日在水冶西曲沟遭遇不幸，不幸陨命。其遗体随即由新德特务机关长洛合鼎五指派敌伪势力派遣多人进行护送，一路前往北平。8月12日，灵柩抵达长辛店车站。此时，北平的敌伪委员会派出多位代表前来迎接并祭奠。然而，正当灵车上的祭礼进行之际，一名我国爱国志士突然投掷了一枚炸弹。此次袭击导致17名敌伪代表当场丧生，李福和的遗体亦遭受严重破坏，尸身受损。

黄宇宙的英勇事迹，对高树勋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当日军试图收买石友三，赋予他河北省省长兼治安军总司令的职务时，高树勋早已洞悉其阴谋。在与部下商议后，1940年11月下旬，当石友三等人被迎接至高树勋处，他即刻下令将石友三拘捕，并就地执行了死刑。此事留待后文详述。

“八七”水冶起义，不仅在中国，而且在世界引起了轰动。《新华日报》、《大公报》等中国的许多报纸，详细报道了举义事件的经过。著名记者范长江以《东方佛朗哥之死》在《大公报》发表了长篇系列报道，同时配发社论指出：黄宇宙、徐靖远、吴朝翰三位将军在水冶举义，击溃敌军少将长川及以下数十名军官，处决了伪皇协第一军军长李福和，率领部队反正，回归政府……听闻此消息，人们无不欢欣鼓舞……诸公此举，不仅为国家铲除了叛徒，还在世界舞台上揭露了敌寇的丑恶，其功绩可谓不朽，百世流芳。

起义胜利后，黄宇宙委派苏精诚向八路军总部传递了捷报，而刘伯承则派遣专人前往卢家寨进行慰问，并向起义的官兵颁发奖赏。在9月10日，毛泽东主席特地派遣丁肇青博士前往卢家寨进行慰问，对黄宇宙所领导的起义给予了高度赞扬，强调黄宇宙一人之力胜过十万大军，即便十万大军亦难以剿灭如此众多日伪高级将领。八路军总司令朱德、副总司令彭德怀亦向黄宇宙、徐靖远及起义部队致以贺电，表彰他们在抗战中作出的卓越贡献。中共中央军委正式将该部命名为八路军冀豫游击纵队，并任命徐靖远为司令员，黄宇宙为副司令员。随后，徐靖远前往武汉汇报工作，并被留任武汉，而黄宇宙则晋升为纵队司令员。